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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盗与海权,西装暴徒的工具箱

闲蛋黄 伊森艾玛 2023-06-22


海盗,是一份古老而又家喻户晓的“职业”,高风险高收益,入行门槛低。没人知道世界上第一群以海盗自居的人何时何地出现,但从法老阿蒙霍特普三世(公元前1390-1353年)的一块黏土碑文之中,我们就知道了海盗的存在。那时,往返于地中海各大港口的古希腊商人,就时常会受到一些来历不明的海上匪徒的袭击。


地中海地区的崎岖不平有利于海盗们在海上抢劫。在青铜时代和早期铁器时代,人类沿海而居,生存主要依赖于鱼类、软体动物、海藻和盐等海洋资源。住在这些地方的人大都会拥有一艘船,具备航海技能。如果在非常困难的时期,他们很容易就走上海盗的道路。

四海为家、盗亦有道?

在诸多文学作品中,海盗们往往被塑造成一群突破世俗羁绊、向往自由、以海为家的人(中国也有类似描写这类人物的作品。比如《水浒传》深入到作品里面来看感觉大家都是绿林好汉)。但在正统历史记载中,海盗大多是一群打劫商船、掠夺城镇,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的乌合之众。


古罗马时代,这种袭击有增无减。海盗们俨然已经从原先的一盘散沙进化为有组织的黑势力,就连著名的凯撒大帝都曾在失势时被海盗所俘虏过,古罗马军事统帅庞贝曾建立起专用于对抗海盗的舰队。元老院虽掌握着罗马帝国的最高权力,但他们是奴隶主阶级的中坚代表。以往只能通过帝国的对外战争获取奴隶,但这种方式会损耗大量的国力。海盗在地中海的崛起改变了这一点,他们劫掠过往的船只,并俘虏船上的人,这实质上为奴隶主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奴隶资源。

进入中世纪后,头戴巨大牛角盔、留着长长的辫胡,欧洲史书的叫他们“维京人”,因为主要从欧洲以北,又被叫做“北欧海盗”。流淌着好战血液的维京人,显然不是带着和平南下的。当他们乘坐着造型独特的维京战船,出现在欧洲各国的海岸线时,首先做的就是登陆洗劫了沿岸的教堂与修道院。苏格兰和北爱尔兰地区的沿海一带很早就被维京人所占领。当地的领主们能组织的抗争,成果也仅限于向海盗们缴纳赎金换取一时的安稳。


1492年,随着哥伦布发现新大陆,美洲和印第安人的财富开始暴露在西方国家的视野下,于是殖民和掠夺也随之而来。西班牙、葡萄牙、英国和法国等欧洲国家从本国带去布匹、红酒前往非洲换取黑人奴隶,再将这些奴隶运往美洲换取黄金和烟草回到欧洲,这样一圈下来利益高得吓人,这就是著名的“三角贸易”。


加勒比海地区恰好就位于这三角地带里,包含3000多个岛礁和700多个岛屿,特别适合隐藏。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这个海域诞生了许多著名的海盗,江湖人称“加勒比海盗”。这时的海盗已不同于维京时代了,组织更严密、分工更具体(组织更像一个公司),而船长就是带领大家赚钱的老板。

当商船遭遇海盗时,能有几种选择?

一、快速跑路。看到不怀好意的不明船只要保持警戒,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挂满风帆,将生命和保卫财产的希望寄托于船速和地形上;

二、降帆投降。当商船速度过慢,逃跑不了。那么商船上的人就要讨论一番,到底要不要投降。海盗们一般不会伤害投降者的性命,但会把商船的船长和大副、二副等头目抓起来审讯,让其交代出藏在船上的值钱物品。商船剩下的船员一般不会有性命之忧。不过有些船员会被海盗强掳,一种是富豪,这是为了勒索赎金,一种则是有技术的人,如船医、木匠、铁匠等。完成抢劫后,原本的船要么海盗留下,要么就会交给剩下的船员们,并留下一些食物和淡水;

三、愤然反击。当逃无可逃,又不想将生命和财产交给海盗摆布时,可以拿起武器,真刀真枪跟海盗干一场。商船在体量上有一定的优势,但海盗船更灵活,载货空间会被大大压缩,转而增加大炮的数量,火力更占优势。商船出海是为了赚钱,会尽可能的降低船员数量,压缩航运成本。海盗则以抢劫为生,平时没工资可拿,管口饱饭就行,海盗船上能塞进一百多个穷疯了的海盗,战时buff加满。


海盗国家

海盗头子建立政权并不少见,但如果把海盗扶持成为地方的支柱经济就有点不可思议了。自罗马帝国在北非的统治崩溃以来,北非地区历经拜占庭、倭马亚王朝、阿拔斯王朝、法蒂玛王朝等政权的统治,到了16世纪,除摩洛哥之外,巴巴里地区被奥斯曼帝国吞并。这里没啥特产,但是海盗经济却很繁荣。

白奴贸易和贡金制度(欧洲国家想避免船员和货物被劫,就要缴纳“贡金”,即保护费),是巴巴里国家的重要财政收入来源。“这种“海盗经济”占据国家财政收入很大比重。一般情况下,地方长官会收取10%的利润,再加上船只的港口使用费。

新航路的开辟,刺激着欧洲各国追逐海上霸主地位。“海上马车夫”的荷兰,率先对海盗提出合法化。1243年,英国的亨利三世颁布了最初的“私掠许可证”,伊丽莎白女王又通过对海盗行为的合法化,把英国打造成“海盗国家”。


为缓和与各个国家的关系以及减轻军事财政负担,英国对皇家海军进行了裁员,曾经风光无限的海员被无情抛弃,被迫转职加入海盗的行列。见到英国获得暴利后,法国与后起的美国都纷纷效仿,直到1856年《巴黎宣言》签订后,欧洲才渐渐废止《私掠许可证》,表示要做个文明人。

1773年,英国决定对北美殖民地实行茶叶销售零关税。北美人民可以喝到更便宜茶叶的同时,也意味着挡了北美走私犯的财路,不能从关税的捞差价了。为了挣钱,这帮人揭竿而起,爆发了北美独立战争。

当时大英帝国的实力如日中天,海军实力更是无可匹敌,美国只有民兵,制服都没有,压根就不是英国正规军的对手。于是美国人投靠了法国,忽悠法国派兵过来打英国;自己则发展私掠船(也就是海盗),去抢劫和骚扰英国的商船和补给船舰。

美国独立后,脱离了英国的殖民统治,奉行孤立主义外交政策,避免同欧洲国家缔结政治军事同盟,发展中立贸易,实现商业扩张和领土扩张。美国的外贸易发展十分迅速,从1790年到1807年,美国出口额从两千万美元增至一亿零八百万美元。

英国和法国在17世纪后半叶与巴巴里国家签订了和平条约,使得本国商船和船员免遭巴巴里海盗的劫掠。在英属北美殖民地时期,北美的商船受到英国的保护,可免遭巴巴里海盗劫掠之苦,但自1776年北美殖民地宣布独立之后,失去英国海军保护的美国商船,很快遭到了巴巴里海盗的袭击。1784年,摩洛哥海盗袭击了美国商船“贝齐”号,俘获了该船船员。178510月,阿尔及尔海盗袭击了美国商船“玛利亚”号与“多芬”号,美国花了一百万美元的赎金才赎回了船员。


美国自立国以来,一直遵循海上自由和中立权利两大原则。海上自由原则主要是指:美国公民、商品和船只可以自由航行至世界任何地方;所有海域都不应该对美国船只封闭;在战时对待中立船只应遵守“自由船只运载的货物自由”;美国货船在目的地港口拥有和其他国家一样的权利等。

这些条条框框对巴巴里海盗无效,美国商船和船员遭受巨大损失,间接促使美国政府于1794年建成海军,国会及总统华盛顿通过并签署该法案,授权购买或建造6艘护卫舰。美国通过两次巴巴里战争,直到1830年,法国占领了巴巴里海盗集团的活动基地阿尔及利亚,才消除了海盗隐患,维护了自身的海外贸易活动的安全,迈出了海权帝国的第一步。

海盗国家的头子

海盗文化的一个显性特征是野蛮掠夺和扩张。为实现资本主义原始积累,美国的建国者把印第安人描绘成异教徒、野蛮人,声称必须以基督教和“文明”的名义杀死他们。林肯颁布的《宅地法》给了白人殖民者巨大的土地诱惑,政府、传教士、军队、银行家、土地投机商、贸易商、新移民……组成的“拓荒者”推动西进运动,在开拓、进取、革新等美利坚“开拓精神”之下,流淌的是印第安人的鲜血。

1865年南北战争结束,美国完成了“二次建国”,走上了工业化的“快车道”。海盗抢劫这种见不得人的行为,资本家是不屑于干的。美国复制西班牙、英国等老前辈的成功之道,只不过手段更加隐秘,把海盗逻辑用所谓的民主、自由、人权、法治等话术包装起来,通过隐性盘剥和操控全球资源来强化美国的世界霸权、保持美国的内部稳定。

美国一方面希望甚至强迫他国效仿自己。在“普世化”价值观指导下,希望别国认同、效仿和膜拜自己,力图将其以“文明”伪装的强盗逻辑变为世界各国认同的“自然法则”。

另一方面,美国又要遏制、禁止他国成为自己。绝不容许出现第二个美国,更不允许削弱美国的霸权。一旦没有了强大的敌人或对手,“我们是谁”就成为美国内部最大的问题,需要不断对外转嫁危机和推卸责任,甩锅战略对手,伺机实施掠夺。

一旦霸权被束缚,美国就会撇开道德的外衣,例如前国务卿蓬佩奥在德州农工大学演讲时,口无遮拦“我们撒谎、欺骗、偷盗……这才是美国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!” 得克萨斯州共和党议员兰斯·古登甚至提议恢复“海盗”的合法地位,以扣押俄罗斯受制裁公民的财产。


20218月份,美方在撤离阿富汗的时候,“顺手”将阿富汗一大笔美元资产冻结。2022228日,因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的冲突,美国及其盟国故伎重演,宣布冻结俄罗斯中央银行的3000亿美元外汇储备(约占其一半的外汇储备)。

美西方的主流信仰是基督教,而他们的“上帝”,其实就是利益。一边吃着火鸡“虔诚”的过感恩节,一边对曾帮其免于饥寒而毙的印第安人赶尽杀绝。为了利益,一切罪恶的手段都是可以原谅的。美国人优先,美国列外。契约精神是约束别人的,信用的用途就是用来欺骗。只要美军的军事“海盗船”在,就可以满世界去抢。


我们还所以能站着和美国讨价还价,是因为我们有核弹和军舰打底。但是中国的经济高速发展了近30年,实际已濒临军事防御保障的极限了。海盗真的来了,看你怎么选?


失败是坚忍的最后考验,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。跑不掉,又不想投降,不想被“海盗国家”明抢,就只有拿起“武器”反抗!和海盗国家讲理,你从一开始就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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